二○一一,在出發的一天晴朗

  如果計算實習,踏足這行業已有兩年,一直很感恩,因為自己剛畢業,就碰上大時代,雙選舉、新舊政府交接,彷彿走過了一個世紀;二○一○,看到的比以往多出太多,多得有點整理不來,這種感覺,似乎明天死去了,也不枉。

  回想這一年實在多事,看過同事辛苦趕起的大事回顧,就像看到了自己。整年最牽動個人情緒的,莫過於美沙酮服務站事件,社會多數與小眾利益之間的衝突,我突然從中看到多面人性;還有一直沒談過的四月,踏足於那片青藏高原,站在那些倒塌了的頹垣敗瓦之上,猶幸同胞所受的痛苦,沒有趕上○八年那場八方同悲的四川地震,而我在青海,又差點在雪山裡走不出來,原來啊,一○年我擁有了廿多年來最深刻的經歷。

  家中也有變故,弟弟終於進了大學,從此家中飯菜少了,獨自在家的時間多了,父母也開始享受人生了;還要感謝父母的協助,挑起了半生的擔子。可惜得到寶貴的閱歷,卻失去想要的能力,一○年,我與音樂創作已經絕緣,面對從前創作路上的好友,我只有慚愧,因為我沒有達成他們,以及我對自己的期望,少年不識愁滋味,如今欲語還休,也許很難再寫出感動自己感動人的歌詞了,正如二○一○年有些要緊事,我沒有寫出來,當作從沒發生吧。

  寫年結成為了自己的恆常事,不管有沒有人在看,我可不願每年一遍的習慣,和世事一樣變化萬千。

  天氣轉冷了、繁忙的工作完結了、滯留的學生回家了、數十年的劉記休息了、寮屋的青洲發展了、恐慌的飛灰散播了、美沙酮服務站反過了、諾貝爾的和平獎頒過了、抗爭的爸爸入冊了、朝鮮的飛彈擊中了、領土的紛爭淡化了……過去了的新聞新過了,浪漫而惆悵的聖誕來臨了,二○一○年也將近離開了,年終的傷春悲秋卻依舊沒變,但願二○一一年,在出發的一天晴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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